雪舞我心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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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舞我心散文

倏忽之间,年就到了,不管你喜欢不喜欢,岁月的车轮都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,季节依旧按部就班的轮回,节气更是有条不紊的依次渐进,有序更替。大寒,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节气,也昭示一年中最冷最凛冽的日子来临。

昨天天空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场小雪,这是2018的第一场雪,不算大却壮观而唯美。一夜醒来,遍地雪花开,视野里白茫茫一片,远处的亭台楼阁,树木道路都被粉雕玉琢了一般,晶莹无暇。北风呼啸,白雪皑皑,想起毛主席的《沁园春。雪》: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,望长城内外,惟余莽莽……真的是一幅壮美的景像。

寒风在窗外怒吼,那一声声揭斯底里的叫嚣声,仿佛要冲破重重阻隔奋力的闯进屋来。临窗而立,不觉身子抖了下,仿佛严寒真的破窗扑面而来。

生活在北方的自己早已习惯了零下几度,甚至十几度的寒。每天全副武装的出门,帽子,围巾,手套,口罩,严严实实,把自己装扮的像个蒙面人般。大街上,满是脚步匆匆,如自己这般的行路人。你着红妆,我穿绿袄,她更是粉的妖娆,谁说冬天是单调的季节呢,青灰色的是头顶的天空,而只要心情靓丽,就会舞出多彩的人生。

莫名的爱上了重色彩的衣服,大红大绿亦或是明黄。也许正如人们所说,喜欢用鲜艳来装扮自己了就证明老了,是这样么?不觉就驻足审视镜前的自己,刺眼的`白发在发迹间若隐若现。曾几何时,偶然发现几根白发就会小心翼翼的拔掉,不疼不痒的,不觉讨厌,仿佛还生出几许斗志来。而现在,只是三,四年的时光吧,面对那些飞扬跋扈的白发我却再也无能无力,它们图腾着韶华不再,青春不再。

青春,多么美好的一段印记啊。十六,七岁的雨季,十七,八岁的花季,大把大把的光阴,大把大把的梦想,就像拽在手中的风筝一样,你想让它飞上蓝天,它就飞上蓝天,你想让它飞多高,它就能飞多高……岁月是一把无形的刀,它总能为你雕刻成属于你的最真实的人生,或精彩或平淡。

离开初中许多年了,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那时没有手机,更没有网络,唯一的通讯工具便是书信来往。班里要好的同学,也可以说是那时的死党吧,毕业时好像生离死别似的,在各自的留言册上默默涂鸦下通讯地址,然后抱在一起大哭一场,好像从此天涯陌路。有人继续学业,进入中专或是技校,那时好像对于高中都不是太热衷,所以很少有人跨入高中的门槛,向大学迈进,更有人步入社会,过早的开始了职场生涯。

遇见海,是很偶然也很巧合的事。一直喜欢走那条宽敞的大公路,那天,同科室的姐姐去超市买东西,便陪她一起走小路顺便回家。傍晚五点多光景,太阳已经西斜,我依然帽子、围巾、口罩的全副武装着。与同事一边走一边聊着,忽然耳畔有人呼喊我的名字,我愣了一下,以为是错觉,紧接着又是一声。循着声音回头,一个高大的男人望着我,“L,不认识我了么?”我疑惑着,眼睛瞪得老大,意思是说,你是谁,我认识你么?男人嘴一咧笑出声来,“我姓G,曾经跟你在一条街住呢。”我疑惑着,望着那双眼睛,似曾相识,可绞尽脑汁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。

“小学我们同班,初中我们同校,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?”男人笑得有些不自然了,仿佛被遗忘是件很悲惨的事。我忽闪着眼睛,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终于从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里,记起一个人来,“海,你是海吗?”他又笑起来,“是啊,大街上,我一眼就认出了你,你一点都没变,一双大眼睛还那样清澈,而你却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海不觉耸耸肩,佯装委屈。我赶紧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,半开玩笑的说“我眼大无神,老了记性也不好,老同学对不起哦。”哈哈,我们同时笑起来,四目相对,好像又活回到那年那月那时光。

海应该是三、四年级时转学到我们班的,后来熟悉些,才知道与我同住一条街,是不久前搬来的外来户。家中兄弟姐妹多,可以说穷的一片狼藉。记得他那时瘦瘦小小的个子,头发长的好像一年半载也不理的样子,乱蓬蓬的竖立在头顶。

雪是冬天的精灵,是大地的孩子,早些年,对于生在北方的自己,雪并不是什么稀罕物,记忆里每年的冬天都会时不时的有雪落下来。打雪仗,堆雪人,跟小伙伴们一路欢笑着溜着脚下的冰雪去上学,偶尔摔倒,也会不疼不痒的立马爬起来继续。那时天空蓝的清澈,雪花也白的刺眼。

印象最深的就是下雪天我们一起走,大家你追我赶的走着闹着,我说,雪像糖,是甜的,立马有人反驳,雪像盐,是咸的,更有人说,雪是面粉,那个人便是海。争议不下,就都停下来,找一块儿没被人践踏过的雪地,拂去表面的雪,抓起一把里面的白雪来放进嘴巴里,然后都表情诡异着,哈哈大笑起来。

雪不甜也不咸,冰凉凉的,像极了小时候夏天里雪糕的味道。我看到海脸上划过的失落,“如果是面粉就好了,那样就可以吃上白面馒头”,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笑他傻。后来升入初中,相邻的两个班,随着年龄的长大,彼此之间有了陌生感,很少在一起来去。再后来他家搬走了,从此就再无联系。

时光匆匆,岁月苒苒,不觉已逝去二十余载春秋,当年的傻小子再见却别有一番天地,高高帅帅的,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与成熟。初中毕业便辍学走入社会,打零工,当学徒,后来自己做生意,起起落落几经周折,现在已经把生意打理的风生水起……

中午时分,雪花停止了飞舞,安静的落在楼顶,树梢,窗前,路面上。小区的物业人员拿着铁锹叮叮当当的忙碌着,清理着路面上的积雪。一群放学归来的孩子在接送站阿姨的前后照应下,叽叽喳喳的走进来,远远地看不清他们的笑脸,但我能想像的到他们的幸福。

我定定的望着窗外,看孩子们走在白雪皑皑的天空下,像一群快乐的小鸟,我不知道他们对于一场雪从心底里有没有幻想与奢望,我想即使有,也不会如我和海小时候那般只是苛求甜或咸的单一味道,更不会有对于白白的面粉的奢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