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乡记的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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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期的时候回乡一次,看到漫山遍野的绿意,真是兴奋,应该归功于党的好政策。自从实行封山育林的政策以来,荒野长出了绿草,沟壑开遍了山花,不但如此,每年植根的树苗,都渐次长大,乡际的柏油公路两侧的柳树或松树也已具规模。平坦处的田地里,长着各种旺盛的农作物。一阵微风,有淡雅的清香飘来,寻着清香,来到一块地边,是正在盛开着的胡麻花,绿的茎叶,蓝的花瓣。在蓝绿之间,还夹杂着一些黄花,人们把这种开黄花的植物叫菜籽,也可以榨油的,据说混在胡麻里面榨的油吃起来更香,所以他们在除草的时候都会留下菜籽的。

还乡记的散文

再过几天,小麦就可以收割了。今年的雨水勤,小麦的长势还不错。我们赖以生存的主要农作物就是小麦。很多年前,种植的是春小麦,生长期短,产量低,为了多收入点粮食,陡峭的山洼上,也被开垦出来种春小麦。在靠天吃饭的日子里,可想而知,每年的收成是少之又少。碰上猛雨多的时候,山洼上种植的小麦不是被雨水冲走,就是被冰雹打坏。后来,政府出面,动用推土机把山洼上的很陡峭的地推平整,就是现在的梯田。有了梯田,人们试着在梯田里种冬小麦,结果自然比春小麦好多了。因为保墒,小麦生长期长,产量比春小麦多,而且,冬小麦磨的面吃起来更有韧劲、更香。有几年,场里的麦摞一个比一个大,家家的麦袋堆的如小山似的。我们彻底告别了吃黑面馍馍的时代。再后来,大概是九八年南方洪闹灾害之后,国家开始实行封山育林政策,陡峭山洼上的梯田都种上了苜蓿和杏树。不知道什么原因,杏树的长势并不好,要么死掉了,要么一直就那么高那么小,好几年,没有结出几只杏子来,倒是苜蓿长的一年比一年繁茂。每年夏末,人们提前把苜蓿割掉,码在地里,等晒干了再运回家,冬天的时候喂牲口。

远处的山头上有雨雾飘过,接着下起了一阵清雨,一会儿雨停了,太阳又开始照。记得小时候跟父母下地干活,当看到山头上有雨雾飘来,赶紧要往家跑。路远的还没有到村口,大雨已经淋湿了全身。而这雨,下十来分钟或是半个小时,就又停了。有一次,我是和父亲拉的架子车去豌豆地里割豌豆,豌豆地在一个山峁的背面,等发觉来的时候,雨滴已经悄然而至。慌忙拉上架子车往回赶,田埂间的路不好走,等我们到了公路上时,已看不见天在哪里,地又在哪里。想想泡在大雨中的人,那样子真让人即可气又可笑。我记得当时在心里还暗暗的恨父亲呢。可是现在,父亲和我早已阴阳分割,想再淋一次雨,想再一次在雨中愤怒的狂奔,也是不可能的了。

站在家门口,就可以看见曾经上学时常翻越的那座小山,翻过山,学校就在下面。其实有正路,可是我们老翻山,省时间,也是调皮淘气。记得小山的东头,有许多杏树,每当杏子刚结上,还是小小的绿疙瘩,吃起来又酸又涩,但我们不管,乘着放学回家的时候,胆大的一个个爬上树摘着吃。不知道那些杏树是否有人家,有时候有人管,有时候则没有人管。不过,偷吃还没有成熟的杏子,是不应该的。我胆小,很少爬到高处。东宝也很胆小,但有一次,他爬到了高处,也许还没有摘上几个杏子,听到下面的人喊:“有人来了,快跑!”下面的人都开始跑了,经常上树的那些同伴也利索地滑下树,一溜烟跑了。俗话说,上树容易下树难,合该东宝倒霉,生疏加紧张,等他滑下树时,裤子磨破了,身体也伤了,根本没有大人来。可怜的东宝,回家也不敢给家里人说,疼了好几天家里人才知道,吃药打针好多天才好。如今,杏树没有了,代之而屹立的,是一架巨大的移动通讯塔,看着有些扎眼,也很无奈。

昔日的学校也已变了样,崭新的刷了淡红色油漆的教学楼,平展的`水泥地,画了跑道的塑胶操场,还有意气风发的年轻教师,悦耳动听的音乐铃声,很多很多。曾经是几排土坯房,木质的门老被踢坏,木质窗框上的玻璃也老被打碎,经常用纸糊着。冬天取暖的土炉子,是我记忆中最暖的风景。土炉子是我们自己用土坯块和砖头砌成的,烧的也是我们自制的煤块。最有意思的是早晨生火,轮流从自家家里拿柴,值日的早晨四五点就要到学校。就这样,早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,满教室全是烟,讲课的老师流着眼泪,听课的我们也流着眼泪。等到那一声声犁铧的敲击声响起,老师刚一出教师,我们便一窝蜂似的拥到炉子旁边,你推我搡的尽情享受这十分钟的快乐。我们都是快乐的。

我只是站在小山的顶部俯看了一会校园,并没有走进去。我曾经的老师,许多早已退休。现在是许多年轻的来自各地的科班出身的老师,他们活力无限,为这一片贫困的土地培育花蕾,无论他们的内心愿意与否,我在内心都对他们表示真诚的感谢。

还有许多变化,来不及看,因为要离开,便只有割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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