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重老大姐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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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看到有一个未接电话,是我的一位老师,就回了过去,结果是她不在手机旁边,也没有联系上。

保重老大姐散文

今天上午,天阴,零星小雨,我正在做理疗。就躺在治疗床上回了过去,电话那头,是董老师柔和的问候和关心。我问了她的近况,更关心董老师的爱人,靳老师的身体状况如何?我知道,靳老师的病反复发作,状况很差,在省肿瘤医院住院,反复治疗都两年多了。

董老师的声音似乎有些异样,她轻声的告诉我:“你靳老师走了!”我惊讶的提高了声音问“啊?什么时候?”

董老师低沉的声音告诉我“四月九号!”

四月九号,一个温和善良的人,就这样走了。两年半了,两年半,董老师朝朝暮暮和靳老师相伴,全力照顾护理他。董老师是搞医疗的。自己搞了一辈子医疗,对于护理爱人,她是竭尽全力,全力以赴。就这样,也没有挽回陪伴自己走过四十年多年岁月的爱人。

那是二零一二年冬季,我在肿瘤医院住院做治疗,一天,在门诊看见董老师,一问情况,才知道靳老师食道有问题,因为整个食道几乎都有问题,所以没办法做手术治疗,就只有用放化疗的办法来保守治疗。

我们都是冲着全国著名的交大一附院肿瘤科任宏教授去的,但是,交大第一医学院肿瘤科的四层独立小楼,病员住得满满的,根本无法住进去。所以,就是想住进省肿瘤医院也是件相当难的事。我们都住在任宏教授的爱人,杨怡萍主任的科室,放疗科有三个病区,加床、挂床病人,边治疗边等候病床。

我和靳老师反复出院、入院,我坚持了七个月治疗,而靳老师就这样一直断断续续坚持了两年半时间。

董老师护理爱人,在病房也帮助其他病人,它说话轻声细语,温柔可亲。受到了大家的'爱戴和尊重。

哦。 董老师一家是山西人,自古山陕一家亲。大概是由于距离近吧,董老师从小上学就在西安,后来考进西安护士学校,毕业分配后,就在医院工作了一辈子,直到退休。我到医院时,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,董老师长我九岁,说她是阿姨吧,又不是那么老;说是大姐吧,又真的觉得有点大,就这样一直称老师。当时医院条件很差,一间土混结构的瓦房,隔两半,她住背面,我住阳面。我是三口人就靠这八平米房子生活,她是自己工作之余休息用,平时一家人住靳老师单位。两家人说话都清清楚楚,没有秘密。

说董老师是山西人,她说的是陕西话,而陕西有那么多农村“亲戚”,常年走动。说她是陕西人,她一直关心山西那些不认识的亲戚和乡亲。董老师很热心,更热情,只要在她科室住院的农村姐妹,一经熟悉,就会走动一辈子,来来往往,像自家亲戚一样,像自己姐妹一样。

肿瘤医院的病房也很紧张,长期护理病人的家属,自己根本就没有休息的地方,囫囵睡。有一次化疗时间,我和靳老师同住一间病房。靳老师身体很弱,就是在走廊走动走动,都怕门口的风吹感冒了。董老师小心翼翼的护理,在深夜,她趴在床头打个盹,就满足了。一天深夜,我醒来,从窗外街道照进来的灯光,让病房半明半暗。我闭上眼睛,静静地躺着。董老师拉着正在打化疗针的靳老师的手,轻轻按摩,悄声细语的安慰他。我听见了像蚊子飞过一样的小声歌唱。“想亲亲想的我手腕腕软,我妈妈打了你一锅盖呀伙儿嗨......”她把歌词稍稍改了。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,看见董老师贴着靳老师的耳朵,悄悄儿轻声唱着山西民歌,故乡情结,支撑着一段爱,四十多年的爱。我看见靳老师本来痛苦的脸上,挂了一丝丝惨淡笑容。

瞬间,我的眼睛潮湿了,我也悄悄的把被子拉拉,半盖在脸上。我看见躺在脚底的爱人,尽可能的把床让给我,让我休息好。而自己,悄悄的忍受痛苦和压力,还要在我面前装出笑容,鼓励我,安慰我。这个时候,只有两口子自己搀扶着,走下去,坚持到底,争取生命的奇迹。

我对着电话,对董老师简直是无语,说什么呢?一切安慰都是那样苍白!那样无力!

我只有说了一句,:“董老师,这几年你辛苦了,好好休息,把身体调节好。”

董老师是一个人在湖边散步,她原来会经常在湖边碰到我,走步锻炼,这好长时间,没有看到我,就有打电话关心我,问问身体状况。

我想说:“老大姐,谢谢你!”这大概是我这半辈子第一次这样在心底称呼她为“老大姐”。但我还是这样说了:“过一段时间,我住回来,我们再去看你。”

嗨!我这是老了吗?写这篇短文,怎么就楷不干净鼻涕!

打住吧!我要说:“董老师 老大姐 保重!”

我还要认真地对天堂说一句:“靳老师,一路走好!”